“灰灰哥的艺人还要在云城拍戏，他要留在这里，我想和他一起。”
眼瞧着俞肃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白鳞声音也越来越小，他顿了顿，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
“反正肃哥已经不怕蛇了，我的工作也完成了，我就不跟你们去h城了吧？”
白鳞小心翼翼地看着俞肃。
俞肃嘴唇绷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那你不当肃哥的助理了吗？”
看俞肃明显不乐意放白鳞走，易小军掂量着语气帮忙劝了劝。
“小白，你和你灰灰哥感情好是一回事，但你也得工作呀！肃哥的助理待遇很好的，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也很想继续和你一起工作呢。”
白鳞面露难色。
俞肃和易小军是他下山后交到的唯二的朋友，也是这三百多年来，除了苏灰之外，和他最亲近的人。
易小军拿他当弟弟一样，真的是掏心掏肺地照顾他、引导他；俞肃看起来不近人情，却主动为他出头，送他手机，供他吃、供他住……
如果不是他们，白鳞不知道自己这次糊里糊涂地下山，会有什么结果，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这两人都已经是他认定的朋友了，他其实非常重视他们的感受。
但毕竟与苏灰相守了那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依赖苏灰了。而且留在俞肃身边，迟早有一天会暴露身份。
暴露身份的可怕苏灰交待过好几次，白鳞自己也在网上见识过了。电视剧里那些暴露原形的妖精，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他十分害怕。
所以，虽然会以大美的身份陪俞肃去h城演完《蛇蛇历险记》，但俞肃的助理，他肯定是不能再当了。
“对不起，小军哥、肃哥。”
白鳞垂着脑袋，声音低落，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俞肃心里那团莫名其妙、挥之不去的郁气突然凝滞住了。
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勉强白鳞？
“没事，这是你的自由。”俞肃极力缓和语气，他揉了揉眉心，“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白鳞悄悄打量俞肃的神色，见俞肃恢复正常，似乎真不生气了，他松了口气，立刻又恢复了活力。
“那你们明天跟我一起下山好吗？灰灰哥想请你们吃饭。他就住在上次我们去的那个酒店里，他的艺人在那附近拍戏呢。”
白鳞一脸期待，易小军看了看俞肃：“肃哥，要不咱们就跟小白去蹭个饭？你辛苦这么多天，也该放松一下了。”
“行。”俞肃没多犹豫。
马上就要分开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俞肃虽然不喜欢苏灰，但现在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白鳞高兴极了：“我现在就去给灰灰哥打电话，让他准备好我们爱吃的菜！”
白鳞兴奋地拿着手机去院子里打电话，易小军端着碗筷去了厨房，俞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愣了很久。
*
晚上俞肃习惯性地去白鳞房间看大美。
敲门进来后，白鳞肃着小脸叮嘱他：“大美睡了，你不能把他拿出来，只能轻轻地摸一摸，看一看。”
俞肃微微颔首。
他在饲养箱前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白鳞那边飘。
白鳞正在收拾衣服，俞肃给他的一万块的工资他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衣服、鞋子、各种亮晶晶的首饰买了一堆，水晶吊灯都买了两盏。
那天发现他拆下吊灯上的水晶挂到自己身上，还试图让那些假水晶亮起来，俞肃既好气又好笑，让易小军许诺了一堆零食，才哄得他把那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从头上摘下来。
当天晚上俞肃心力交瘁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收个助理，跟养了个不省心的儿子一样。
这小傻子冒冒失失的，一点儿正常人之间的分寸都没有。
自己也不是他什么人，但就是没办法对他置之不理。
“刘奶奶那里还去不去，跟人家交待清楚没有？”
俞肃突然开口，白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个帮忙摆摊的假工作。
“嘶，不去了，刘奶奶同意了。”白鳞撒谎越来越娴熟了。
俞肃看了他一眼：“要是橙信传媒不好待，或者有人欺负你，就来找你小军哥，或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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