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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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启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李云一直都是温柔贤惠的，他们夫妻两个关系也一直融洽，孩子都老大了，李云怎么可能出轨呢？

刘红梅一看程启的反应也知道他不相信，接着又说道：“不然你今天晚上跟着小云试试，看看她脖子上的痕迹。”

程启沉默着，只点了点头。

刘红梅忽然又有点不放心起来，嘱咐他说：“如果是真的，你也千万别和小云挑明了，忍一忍啊，毕竟现在小云直播干得好好的，可赚了不少钱。你要是一跟她挑明了，她再闹着要跟你离婚，咱们家可就是人财两空了。”

程启腮帮子咬得很紧，一句话没说，最后只留给他妈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

程启白天还需要去工地上干活，傍晚时候他久违地早早回来，吃完饭就拉着李云钻进了卧室。

李云刚开始还不愿意，毕竟她也知道她和刘峰闹得有点过了，生怕身上会留下痕迹，被程启发现，但是她推拒了好半天，程启就是不应，坚持要做。

李云只好央求着他说：“那我们把灯关上好不好？”

见她这个样子，程启原本将心将疑的心里，怀疑的小火苗更是噌噌噌往上冒。他那一颗心又冷又硬，简直都要快僵死了。

程启没说话，直接关了灯，李云这才半推半就的脱了衣服。

然而正当两个人都在兴头上的时候，程启忽然出其不意地摁开了灯，白刷刷的灯光刺眼地亮了起来，李云吓得脸色也惨白了起来。

她紧张地盯着程启，生怕程启发现了端倪。然而程启似乎完全沉浸在欲望之中，丝毫没有发现李云情绪上的不对劲儿和身体上的痕迹。

李云略略放下心来，拿着被子遮掩了一下身体。

等一切结束后，程启像是十分疲惫似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陷入酣然睡眠之中。黑暗里，李云这才悄悄地、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刘红梅又悄悄找上了程启，问他：”你跟小云试了吗？到底怎么样？”

程启眼球里全都是红血丝，一看便知是一晚上没有睡着。他痛苦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妈，我有哪点对不起小云的？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先让给了她，事事都以她为主，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子？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刘红梅安抚地拍了拍他儿子的后背：“启子啊，妈跟你说，男女那点子事儿真不用放心上，只要小云心里还有你，还有咱们这个家，那就够了。

咱家现在还得靠着小云呢，小满的眼睛咱们就得花不少钱，程初那死丫头要是不出，就得咱们出了。咱们哪有那么多钱？你可得好好哄着点小云，让她把赚到的钱全都交出来啊。只有拿到手里的，那才是自己的。”

程启是真的喜欢李云，毕竟李云长得漂亮，性格也温顺，别说吵架了，就连跟他顶嘴都没有过。两个人结婚六七年了，日日夜夜相处，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此刻，程启内心简直痛苦得不行，就像拿刀割开了无数伤口，又不停地往里面倾倒苦涩的黄连水一样。

但是他没有办法。

就像他妈说的，现在李云当上了主播，赚到的钱比他还多不少，家里还指望着她接着赚大钱了。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李云闹起来。

他只有忍，像个没事人一样忍下去。

汪琼给程初打了电话过去，过了好久那边才接听，汪琼差点都要以为这个电话要自动挂断了。

程初的声音听着倒是挺正常的：“喂，你好？”

“是我，汪琼，最近有空吗？我想在你那再订点衣服。”

“啊……”程初有点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最近有点事，不太方便，过几天可以吗？”

汪琼随意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程初：“不用不用，就是这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想着休息一下，过两三天就没事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过几天再给你做？你想订什么衣服？”

汪琼眉梢微扬，说道：“这次我想自己挑选布料，回头让汪宇直接给你送过去，你帮我做几件睡衣。”

还没等程初再说什么，汪琼已经挂掉了电话。

程初：……

昨天半夜刚干脆利落地挂了刘红梅的电话，今儿就被汪琼撂了自己的电话。

人生在世，报应不爽啊。

汪宇接到了他姐的回信，欢天喜地跑去买了一堆布料，兴冲冲赶到了程初家里。

小玥玥特别乖，知道妈妈不舒服，也不让程初陪着玩，自己拿了绘本坐在爬行垫上看。

听到敲门声，程初叹了口气，默默摸索着去开门。

门一开，汪宇就抱着一大堆布料挤了进来，同时言不由衷地埋怨道：“我姐也真是的，非得要我亲自把布料送过来。给你，这些都是我姐挑的。”

程初：“……把这些放次卧就可以了。”

汪宇欢快地把布料放进了已经被改装成工作间的次卧里。次卧里堆满了各种线轴、螺纹口、拉链、扣子和各种各样的布料，塞得满满的，几乎都要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汪宇把东西放下出来，问程初：“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姐做出来啊？到时候你打电话，我过来拿。”

程初随意道：“大概要一周以后了，做好了我跟你姐说。”

汪宇这才慢半拍地察觉到了程初的不对劲。

程初往他这边扫过一眼，她的眼睛完全没聚焦，散得就像一团雾一样。虽然她往这边看了一眼，但只是头偏了偏，眼珠动都没动一下。

汪宇：！！！

她这样子，特别像是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一样！

汪宇试探性地在程初面前摇了摇手，果然，程初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你你你你……”汪宇一脸震惊，“你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