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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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8;#12288;顾玉指了凤栖，却并不知晓自己接下来到底要如何。程是非与他而言与旁人无异，对你好时却也对你有所求。他自认自己回应不了程是非，那何不就此离开。况且，程是非提到顾宗，这让顾玉心里也有所顾忌。的确，若是他还待在这个地方，日后被人如何也是难说的很，不如背靠大树好乘凉，待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

#12288;#12288;顾玉跟着凤栖还有另一个原因：钱袋。自己的贴身之物能够出现在这人身上委实奇怪。他必定认识此人，亦或是此人认识自己。但自己却是一丁点也记不起来了。虽说跟他凤栖有些冒险，但为了一探究竟，这个险也还是值得冒上一冒。再者，这人看似刻薄，倒比那宋衍实在的多，没有那些个的虚与委蛇东西来。

#12288;#12288;凤栖自然不知道顾玉此时脑子里已是转了，只是心里欢喜他竟是毫不犹豫选了自己。此时，他认定这顾玉必定与段西山有关系。遂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人要走。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顾玉竟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下来。

#12288;#12288;凤栖挑眉看了看程是非说道：“你这话说的，我这样的人吃人不如骨头，那你这样的人也就不过比我好一些，吃了人，还记得把骨头吐出来。”

#12288;#12288;他说话一向刻薄，倒是怼的程是非目瞪口呆。顾玉心里不由好笑：这人说话当真不留情面。虽说都是大实话，可真说出来了，倒是让人觉得好笑。的确，这世上之人，只看他人有错，全看不见自己原本也是那样的人。

#12288;#12288;他这边跟着凤栖走了，宋衍那边自然不会罢休。宋衍心知段西山在凤栖心中地位，又怎可能突然对一个小子上起了心来。他本就对顾玉有所怀疑，如今这疑虑变是更多上了一层。

#12288;#12288;宋衍怀疑顾玉就是段西山，可凤栖却没往这头想。凤栖只当这人定与段西山有什么联系，不然那日见了那钱袋也不会有如此反应。加上顾玉也没多做犹豫便跟着他走了，想来也不过是为了那个钱袋。既然二人各怀心思，凤栖乐得看看这顾玉到底能整出个什么事来。

#12288;#12288;顾玉去了凤栖帐子，见顾宗的时候少了，见宋衍的时候倒多了起来。顾玉心中纳罕宋衍与这副将的关系。两人明明不对付，却走得很近。明明宋衍不喜欢凤栖，凤栖也不喜欢宋衍，可却无话不说。顾玉有些摸不透。

#12288;#12288;伺候凤栖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伺候凤栖的同时还要应付宋衍，让他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这二人都非凡人，一个是运筹帷幄的将军，一个是足智多谋的副将。如今他二人都盯着自己，要做些小动作的确不如以前那般容易了。

#12288;#12288;“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他宋衍再大也不过是个将军，还能吃了你不成，更何况你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12288;#12288;凤栖实在是气不过这宋衍，次次来他帐子中必定要指使顾玉添茶倒水伺候着。这也就罢了，毕竟顾玉是侍童，合该如此。可无端挑刺儿就让凤栖着恼，再加上这顾玉又是个一声不吭的主儿，有时候凤栖都忍不住想上去踹上他两脚让他出个声把宋衍这混蛋骂个狗血淋头的。

#12288;#12288;可他知道，这顾玉就算是能出声，恐怕也不会骂宋衍。谁让他自家哥哥还在宋衍手中呢。这个少年的弱点，就是那个顾宗。

#12288;#12288;想到这里，凤栖突然一怔。他记得，那个人的弱点似乎也是他的兄弟母亲，为了那些个王八蛋，死都不要紧的。可那个人却承诺自己，要把他的命留给自己。他突然就有点恨眼前这人不成器，为何要为了别人作践自己。

#12288;#12288;凤栖一把扯过顾玉，狠狠说道：“听见没有，不必理会那人，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我这儿，就从来没有什么规矩一说！”

#12288;#12288;顾玉下意识的就点点头。凤栖见他这样听话，突然觉得尴尬的很，也突然觉得没甚意思。今天告诉他不用理会这些规矩，明天他一样还是低眉顺眼的守着它们。他不是段西山，没有那种骨气。

#12288;#12288;凤栖松了手，又狠狠推了顾玉一把说道：“算了算了，跟你计较这些作甚，平白生闷气。你哥哥那里好着呢，宋衍不会亏待他，倒是你自己……”

#12288;#12288;顾玉听到他说顾宗的事，眼睛都亮了，又听到顾宗过的甚好，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一半。他并没有求过这人为他打听顾宗的事，他能提，顾玉就觉得感激不尽，慌忙的作揖行礼道谢。凤栖愣怔怔的受着，又愣怔怔的看着他的脑袋顶，突然开口问：“他就真的比你自己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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