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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趣。”王乾笑着，沈务愈是对他疏离，他对她愈是好奇，“沈姑娘一个人？正好在下也是单行，可愿结伴？”
眼下土石部落，群石迁移，人群走的快，却快不过土块。土块像是中了魅，分明没有手足，却无脚自行，分明没有口鼻，却无嘴自语，像极了阴暗里的鬼哭狼嚎，这诡异仪式，惹得不少人寒毛倒立，欲要快些离开，只在前方，被部落村民拦下，他们身着褐色麻布，腰侧麻绳结是黄土捏的，一个个串着，像珍珠，手里又拿着骨刀，头顶带着秃鹫嘴骨，额头画红色“v”嘴，肤色古铜，似原始人。
见有人破坏仪式，村民挥着骨刀霍霍，眼神鹰厉，试图把他们唬回去：“部落迁徙，上前者死。”
骨刀是食肉动物或是食草动物死后，吃掉肉，留下的肋骨、牙齿、肩胛骨等，用麻绳绑上木头做成的。因为是骨头，先天就带着杀孽，刀又锐利，他们人多势众，不消杀鸡儆猴，人群就被唬住了。
只是他们部落迁徙，搞这诡异仪式，着实骇人，当即便有人打商量。
“大人，刀剑无眼，您可拿稳了，我不上前就是。”这人慌了一下神情，打着笑脸，指着土块，辩驳道：“只是，并非小的不懂礼数，只是这部落迁徙，无端伤人，不少无辜之人死于土块之下，血液吸尽，空得一具干尸，死相惨烈，骇得大伙儿心里没底，只是想早些离开，万没有打搅您迁徙的意思，还望您通融通融。”
“部落规矩，岂给你们白白借宿？”村民拿骨刀放这人脖子上，挥了挥，吓唬他。
“小、小心刀欸……您、您说的是。”这人双手举起，哆嗦完，便是哑声了，暗道枪打出头鸟，还是沉默的好。
他们行走之间，又有人被土块袭击，压下的毫无预兆，只把骨头压碎了，脑浆崩了一地，屎尿裹着血液流出，不说小孩子，成年人也被吓得爹娘乱叫。
“都安静点，别嚎了。”村民们拿骨刀镇压，刀光吓得人不敢动弹。
刚还有些力争，这会儿又闹出了人命，莫说打商量了，稍呼吸大点，都怕得要死。
这时，一道冰冷的男声道：“去扶起来。”
“是。”两个村民对着首领颔首，守在土块旁边，待土块把血吃完了，没了动静，似乎还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他们这才面不改色的，将土块扶起。
土块起来后，块土上还残留了血迹，像轮年轮，画着圈，微微闪后不见了，就融入了仪式，好似刚才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首领也仅是淡漠的道了一句：“继续。”
沈务抬眼看向首领，那人头顶的秃鹫骨戴的方方正正，挡住了一张脸，单是看他薄唇和下颚线，冰冷的幅度，都能探出那秃鹫骨之下的面容，绝对不凡。他伟岸的身姿，荣贵的深色袍衫，就连额间的红“v”，也是与众不同的妖冶。
那额头，不合时宜的，令她想起了周覃。周覃的额间，有一条白痕。
她心思飘远：“我在找人，恐怕耽误你的行程。”
“亲人？”王乾也看见了首领，被他冰冷的眸光刺到，步子都落了一步，仔细一看，首领已是不见了，怕是看晃了眼，他紧跟上，“我哪有什么行程，不过一路苟命，活到了现在罢了。”
像是黑山城，白、灰色城市，他都是经历过的人。
这里大多数人都经历过，因此，懂得这里的危险，才会力图争取生机。
“嗯。”沈务收回思绪，想着法牌碎片，就藏在这处土石部落，先拿到法牌碎片，再寻找周覃也不迟，又见王乾想同行，想来也不是坏事，说不定，还可以为她遮蔽身份，“王公子谦虚了，听来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也是恍然间误入的土石部落，还不知这土块杀人，为何他们漠然迁徙？”
她看着旁侧的土块，明明了无生机，却无端的，令人避而远之。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赤.裸，这土块走了两步，竟是不动了，块身一转，落了血痕圈圆的土块脸，将她盯得一怔。
“小心，这我也不知，只觉是在捉弄人。”王乾伸出手，圈她腰际，将人拖开了土块的视线，一手拔出了剑，抵在了土块脸的嘴巴前，他低声对怀里的沈务道：“土块盯上你了，它杀人前，就喜欢盯着人瞧。”
“谢谢。”腰间手臂陌生，沈务边是道谢，边是抚开了他的手臂，咳了一声，拂去尴尬，拿眼瞧向土块，它恐吓的嘴巴闭上了，缩成个“o”，两只眼睛避开王乾，盯着沈务诡异的笑，笑的沈务不知所以，“它笑的，我很想打它。”
怀里人离开，王乾仅是留恋一霎，便是笑道：“要我帮你收拾它吗？”似有替她出头的意思。
沈务思及，却摇了摇头，指向前方：“不必了，怕是打草惊蛇，他们也停下来了，想必是出了什么状况，我们也上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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