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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池穗并不知道鸢尾的特殊意义。
她只记得,十二岁那年,在梅山的重逢。在那个下午,她意外下,又闯进山顶那座奇妙的庄园。在满是蔷薇的庄园里,她推开了那扇被尘封许久的门。
那座庄园是楼庚的爷爷楼序,再次回到梅山的时候建立的。他一直都在找隐姓埋名的采薇,可是池麦却因为误会,选择永远逃避他。
在小小的梅山上,楼序一个人筑起了一座城堡。在城堡里,他日益蓬勃的思念如爬山虎一样热烈又张扬。可惜的是,他的思念,直到死去以后,才慢慢被池麦听到。
彼时,午后的阳光热烈,尘埃在金色的光线下肆无忌惮地跳跃。而在扑朔迷离、纷乱飞舞的尘埃背后,她看见了楼庚,他手持一朵紫色的鸢尾,站在楼梯上。
她圆扑扑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身形高大,阳光落在他身上,看上去干净又不染纤尘。他垂落目光,温柔地看向她。
就在那一天,他路过花园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枝开的正好的鸢尾花。也是花园里,仅此唯一、独一无二的鸢尾花。
也许当时他正在想,是什么鸟类飞过的时候,才恰好把鸢尾的种子带到了这里。正这样想的时候,池穗推开了那扇大门。
他终于失而复得了他的鸢尾花。
“任何事物原本都没有特殊的含义,只是无意义的、存在的合集罢了,直到我遇见你。池穗,你知道吗?对于我来说,所有的意义,都起源你。”他轻轻把她拥入怀里。
曾经他根本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了。他一无所有,可偏偏遇见了池穗。这个赤诚的少女。他才有了活下去的希冀。
池穗也很喜欢被他这样抱着。
她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嘴角,像蜻蜓点水般。她问:“庚庚啊,你可以跟我回梅山吗?”
楼庚笑的很轻:“那我可以把这个看成是你对我的承诺吗?”
池穗眼睛睁得老大:“什么承诺啊?”
楼庚很认真地看着她:“承诺,你永远和我在一起。承诺,你永远不会抛下我,离开我而去。”
池穗:“我哪儿有抛下你过?”
楼庚很委屈地小声说道:“明明就有。而且好多次。”
每一次的遗忘,就是一次抛弃。楼庚不喜欢被池穗忘记,他要全身心的、和他一样炽热的爱。
“什么时候回去?”楼庚问。
“过一段时间吧。”池穗轻轻叹了一口气,奶奶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去过梅山了。
一方面是因为当时池穗年纪尚小,还没有能够自己独立回到偏僻梅山的能力。而工作以后,便更加没有闲暇的时间回去了。
当然,另一方面是因为害怕。那里有太多她舍不得忘记的回忆了,和奶奶的一切,都永远留在梅山了。她不敢接受。奶奶在那场恐怖的秋季汛灾中被卷走,然后永远地死去了。
很多时候,她都陷入深深的自责和逃避中,不愿意去回想那一切。这也是她后来一直都没能想起楼庚的原因。
梅山偏僻又落后,那场秋季汛灾带来了巨大的山体滑坡。池穗在那之后,都有很深的阴影。
是楼廪派人处理的奶奶后事。按照奶奶和楼序的遗愿,两人的坟墓合葬在一起。
既然他们生不能同床,死后也算是可以同穴了。
池穗现在终于才算知道,奶奶一直念叨的因果是什么意思了。像是一种命运的谶言。她救下了因为汛灾而差点失去生命的科考队员楼序,这是她和他的因,而后,她也死在了一场突如起来的汛灾中,与他合葬在一起,这就是她和他的果。
而小小的池穗,几经流转,去了邬镇的福利院。再之后,就是遇见了好心的段氏夫妇。
“庚庚啊,在这之前,我想见见你的父亲。”池穗这样说。
小时候,她见过楼廪。这是一个善于周旋的生意人,幼年的记忆里,她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当然,他对她的印象也不遑多让。
在楼庚无数次因为她而和他闹翻的日子里,他应该厌恶极了自己吧。
楼庚亲了亲她的额头:“好。”
许久,他似乎又是不放心般,继续补充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怎么,你还怕你爸吃了我啊?”池穗笑起来。
可是楼庚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脾气不是很好。不过,我现在,已经有了能保护你的能力,池穗,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的。”
他现在确实如他所说般,有了一定的能力。楼廪生了一场大病,楼氏集团的重任都落在了他身上,这也是他后来回国的原因。
谁人不知道,如今的新贵楼庚。可就是这样一个大忙人,却还是挤出时间来天天看她。
池穗笑起来:“这么说,你现在有很多钱咯?”
楼庚毋庸置疑道:“那肯定。”
“那楼总会愿意,放弃这一切,陪我去梅山吗?梅山可是偏僻又落后的。”
楼庚笑意很浅:“池穗,我想,你应该搞明白一点。我的一切,不是从来都只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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