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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起十殿阎罗,十有八九,会说白无常死就死在这张嘴上。
又或者说,黑无常少长了一根舌头,白无常多长了一根舌头。一个沉默寡言三榔头敲不出一声,一个恨不得把生前怎么死的逮人就吐露出来。
话多坏事。
白无常头回发觉自己说了太多话。
如果没有被那个凡人揪来揪去地说许多话,拖延时间,怎么会正巧遇上他家当家的回来。
但凡少说两句,说不定已经将那凡人捶进地底,勾魂索一锁,拖回老家交差去了。
而不是……
勾魂索断开的声音好比开山惊雷,一截断在黑无常手里,另一截咻地掉回地底。不愧是万丈深渊,许久听不到落地回声。
而无论那截勾魂索掉下去,会砸坏煮百鬼哭嚎的油锅,还是劈断奈何桥,使得忘川河鬼满为患。黑白无常此时此刻都顾不上了。
云歇化为一阵风雾落地,抬手接住长剑,继而,低目看见一地狼藉,问:“谁干的?”
说缺德也是真缺德。
前两天刚把人家一个小院烧得不剩什么,换个院子,眨眼间又砸得不剩什么。云歇虽是身负杀孽无数,可从未上门做客,做成这个样子。
传出去像什么话?
云歇极其爱惜自己的名声。可以说她杀人如麻,罪孽深重,却绝对不能落个上门做客专拆人家的污名。
而她走了不过就一天,这个污名看起来已经扣死在头上了。
现场人东倒西歪,尤其少年昏死过去,倒在崔朝归怀里。谢黍离挨了两下,谢绝旁人搀扶,气息不稳柱剑起身。江寄欢与众人界线划得分明,抱胸看戏。众人目光一致,齐刷刷看向黑白无常。
云歇一眼看见两根柱子:“是你们。”
打得昏天黑地的两位在勾魂索断时就停了。游莲飞身一退,退到云歇身后。白无常险些被剑气削掉半截脑袋,扶着帽子落在黑无常身旁。两两对视。
游莲将削得七零八碎的拂尘往手肘一挽,道:“回来得好晚,叫我好等。”
他身上血腥味浓得呛人,云歇瞥一眼就皱眉,道:“你不是很会说吗,非要打,打成这个样子?”
游莲看了看掌心染红的伤布,毫不在意:“你且问问对面这两位,可有给我说下去的机会。”
说到这份上,就是白无常再迟钝再不肯吃亏,也终于回过味来。方才这人说的一大通什么待客不待客当官不当官,就是在拖延时间。
怪不得句句带刺,连问带骂,白无常一上手抢,正中对方下怀。因着对方是个凡人,白无常对阵不免有几分轻敌。上手发现是个刺头,不太好降。难道堂堂阴曹鬼差,还能输给个凡人?不让黑无常插手,时间一长,便给了人可趁之机,搬来救兵。
白无常不想如此细较。一旦细较,岂不是说短短两句话,对方不仅掐准自己好口舌之争,还轻敌、自傲、不计后果,等等等。
白无常宁愿承认失算,绝不认为自己被拿捏。
悔之晚矣。
现在的凡人,把老祖宗传统丢得一干二净,半点不讲仁信道义!
棋差两着,十分丢鬼,白无常的语调仍是轻而缓,没有半点不高兴:“原来如此。原来你就是他家当家的,竟不知堂堂丹——”
一记冷风咻地弹进白无常面中白雾,正好是嘴巴位置,将话堵了回去。白无常一噎,猝不及防,咳得惊天动地。
云歇收手,唤:“扶桑!”
扶桑落地即去到卫商华旁边,细查她伤势,无甚大碍,闻声应:“在。”
云歇环视一圈院中,道:“把闲杂人等清出去。”
“是。”
谢黍离连受两击,伤势如何尚在其次,鬼气阴气与他自身修行清气在体内水火不容,斗得他面色惨白。静坐调息最为要紧,他强撑上前,道:“我不能走。怎可让云道友孤身对敌,我要留下,助云道友一臂之力。”
云歇扫一眼他脸色,不用细看,转开目光:“不必,你留下只会拖后腿。”
真相总是如此一语中的,一箭穿心。
院门在身后关闭,卫商华看着谢黍离脸色更加惨白。师兄在何处无不是天纵奇才的存在,年年与各家仙门论剑论道,皆是拔得头筹,受万般瞩目。何曾落一句拖后腿的评价。
不过,好像也没说错。要看说的人是谁。
卫商华执着于心头一直以来的疑问:“泗水之源到底是什么地方,按里头那两位……这么多年籍籍无名。委实不可思议。”
谢黍离沉默不言,望了望身后仅一墙之隔却高不可攀的藩篱,握紧手中长剑,抬腿离开。
江寄欢与扶桑二人守在门外,看几人走远,他问:“去了哪儿?”
扶桑掰着指头数:“去了乌折陵,回了一趟丹洗,主上说有东西要拿。哦,还去了人家里做客。”
江寄欢疑道:“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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