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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的社会实践也是来养老院拖地啊。”周岩头戴报纸叠的帽子，手里拿着抹布，皱着脸边呵气边擦着玻璃，根本忘了是谁兴冲冲要来的。
楼下是下棋和遛弯的大爷大妈。
“别动，你别乱动，刚才那张角度很好的。看起来特别酷。”连城拿着相机给他看，相机里的周岩手扶窗外栏杆，两只脚尖踮在窗台上，看起来像是在跳什么新奇的舞蹈。
“你拖地了么，抱怨什么？”君锐打了一桶水，手里是林稚年的扫帚。
分配工作的林稚年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私心大起，分给君锐的活居然是帮大家递东西。
当然，这也比不上迟到的徐鲤和许雷。
他们的任务是陪爷爷奶奶嗑瓜子砸核桃，偶尔还推着轮椅来陪同视察一下他们的工作。
“不用擦这么干净。”爷爷笑着看周岩在擦玻璃。
“满意了吧，不用太干净。”君锐传声筒一样，递上一张干燥的旧报纸给周岩。
“那……那可不行，这我擦玻璃是一流的，咱必须让爷爷每天接受到最充足的阳光。”周岩胡乱在玻璃上抹的动作随着那张瞎掰的嘴，还认真起来了。
“那爷爷谢谢你了。”
林爷爷连脸上的皱纹都带着真心的笑意，他将糖递给他。
周岩在衣摆上胡乱擦了擦手。
才接过已经融化了大半的巧克力糖，就听驱动着轮椅转身的爷爷喃喃道：“欸？这不是朝北的窗子么。”
走廊里几个人笑成一片。
“阳光嘛，有点儿是点儿，晒北面的太阳也补钙不是？”周岩叼着巧克力，跟屋里剩下的人理直气壮地说。
林稚年拎着拖布从一间活动室走出来的时候，君锐还站在窗边。他见林稚年从身边走过，向他伸出手来。
后者利索地拒绝了他。
“不用，我自己来拧。”
“做什么在屋里待那么久，跟爷爷重新介绍我？”君锐五分钟没见他有些想，他没能帮上他的忙，也笑着追上他一起往水房走。
林稚年却怔住了。
君锐为了不撞上他，不得不停住脚步。
“走啊。”在他们身后，同样拖地的同学手里拿着拖把，追上了林稚年。
有同学在身边“热情邀约”，两个人之间气氛忽然像是降了温。
“我们等等再说，可以吗。”林稚年问君锐。
君锐趁他发怔，接过他的拖布。林稚年没有如自己料想的一般害羞说不，反而放了手，让君锐也莫名跟着紧张起来，“等多久，说不说都可以。你脑子里担心的都是什么没用的，快去陪爷爷吧。”
“林林？那个核桃钳子我没收起来，你过去顺手拿了吧。让徐鲤收容易丢了……”
迈进水房的许雷和走出来的林稚年擦肩而过，对方却好像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
“喂，你们最近怎么怪怪的。”许雷冲掉手上的核桃碎屑。
“哪里怪？”君锐若无其事。
“挺……别扭的。”许雷回忆了一下，上次忽然喊住他们，原本热络的两个人就忽然不讲话了。
“有你和凌同学别扭吗？”君锐问。
“我们那不一样好不好，我们那属于是梁祝之间闹别扭。哎，你等等我。”
“你就不能代入一点儿好的角色。”君锐听见“梁祝”笑得没拿稳拖把，水花溅到了许雷腿上。
“梁祝还不好？”许雷连忙拍拍裤脚，他的思路随着君锐，开始思考要给他和他喜欢的凌同学打个什么比方。
拿出手机搜索时，发现群消息99+
是连城拍了很多照片，发在了班级群里。毕竟这也是学校假期作业的一部分，同学们交实践报告的时候可能会想用到。
许雷划过照片，看看其他人今天都做了什么。
林爷爷今天是整个养老院最风光的老头，孙子带着一帮孩子来看望，是许多老人想都没想过。
临走时，他送出来跟他们再见。
大半个班级的人一齐挥挥手，直到班级的队伍散了，林稚年的眼神才黯淡些。
“走，咱们回去再看看爷爷？”君锐问。
林稚年摇了摇头，“明天吧，今天还是留给他向其他人吹嘘的时间。”
“那我们……”去哪儿约会呢？君锐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了，要和林稚年待得久一些。
他有说不完的话想要和他说，或者不说话，两个人静静坐在堤岸树下乘凉也好。怎样都好，他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我们去海边捡贝壳吧！”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纪夏时举起了手。
没注意纪夏时站在身边的君锐让她吓得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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