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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不识庐山真面目

《和苏轼一起房车旅行的日子》转载请注明来源:新大文学xindawenxue.com

壁上诗写的是:

禅庭谁作石龙头,龙口汤泉沸不休。

直待众生尘无垢,我方清冷混常流。

谢运看了,觉得写的并不算太好,毕竟现代人背诗,一般都背千百年流传下来最顶尖的那部分,这种普通的看起来自然不太入眼。

苏轼看了一会儿,从旁边拿起温泉院常备的毛笔,蘸了墨水,提笔在这首诗下面接了一首:

石龙有口口无根,自在流泉谁吐吞?

若信众生本无垢,此泉何处觅寒温。

这时谢运才明白,原来苏轼并不是喜欢这首诗,而是自己一时兴起,想要接一首翻案诗而已。

四人并没有在这里久作停留,苏轼写完诗,在下面留下自己的名字,几人就往温泉院里去了。

温泉院里古树参天,怪石林立,还有各种冒着温水的泉眼,石间泉水潺潺,淙淙汨汨,冒着热气。

他们穿过主殿,找温泉院中的管事和尚要了一个汤池,四人便宽衣解带去泡温泉。

苏轼挑了一个景色宜人的室外汤池,汤池外圈是用大石头垒起来的围墙,里面雾气缭绕,摆设简单,只有几块天然软石摆在一边,既可以当凳子,也能放衣服。

四人在庐山逛了一整天,都累的腰酸背痛,泡在泉水里整整齐齐趴在岸边闭目假寐,听着泉眼的淙淙水声,慢慢放松下来。

谢运从背包里把他们剩下的几瓶果酒拿出来,每人分了一瓶玫瑰荔枝味的。

参廖是个传统的僧人,和佛印不同,他戒酒戒肉,所以谢运又另外给他拿了一罐橘子汽水。

苏轼熟练地拧开酒瓶盖,尝了一口,玫瑰的甜美入口清香,荔枝的果香则更为浓烈,在口中肆意炸开,花香果香融合在嘴里,淡淡入喉。

苏轼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一声翻过身,背靠在岸边,道,“还记得之前在安国寺泡温泉,遇到寺里的方丈偷看,那时候刚到黄州,还以为会就这样在黄州待一辈子呢。”

谢运道,“当时可给我吓坏了,还以为有什么变态专爱看男人洗澡。”

米芾不在场,听到这件事,还有些好奇,“竟然还有这种事?那方丈为什么要偷看你们?”

谢运解释道,“他丢了一串佛珠手串,怀疑是被别人偷拿了,所以一直在找那人,当时他趴在竹篱外面,我正好看到那张脸,给我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米芾明白了,“哦,原来如此,希望这次没人偷看我们……”

米芾话刚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谢运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米芾狐疑地看向石头墙,那面墙是用石块垒起来,中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缝隙。

米芾道,“我刚刚,好像真的看到墙外有人在朝里面偷看……”

苏轼,“不会吧?”

谢运也有些不敢相信,“不能每次泡温泉都有人偷看吧?”

米芾,“我真的看到了,就在那块石头后面,一双眼睛直勾勾朝我们看过来。”

参廖倒不大在意,“看就看吧,反正我们几个大男人也没什么不能叫人看的,也许就是想看看汤池里有没有人呢。”

谢运想想也是,大家都没有计较,泡了一会儿温泉,就穿着温泉院里提供的浴袍出去吃晚饭。

-

温泉院的花厅在汤池旁边的一座大殿里,中间以一座木桥相连,木桥下是流淌的泉水,冒着热气,四人穿过木桥,来到花厅,见里面客人不少,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令人兴奋的事。

参廖找了张桌子带苏轼,谢运落座,几人点了几样饭菜,趁饭菜还没上桌,米芾去和旁边一桌客人搭话,“你们在聊什么呢?怎么大家都这么高兴?”

旁边那桌是三个青年人,看穿着应该是几个小公子结伴出游。

其中一个听米芾问,回答道,“你还不知道吧?苏子瞻来庐山了!”

“……”米芾心想,“我知道呀。”

但他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那年轻人回答,“我们在外面的墙壁上看到了他的题诗,墨痕还未干呢,我们猜测他一定是在里面泡温泉,大家在这里等着,都是为了见苏学士一面。”

米芾朝厅中扫了一眼,的确见众人都一脸兴奋,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嘀咕。

“苏子瞻来了,苏子瞻真的在庐山!”

米芾和几个年轻人又寒暄了几句,就回到谢运和苏轼所在的桌上,“他们看到了苏学士你的题诗,都在这等着见你呢。”

苏轼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厅里的人,“都是在等我?为什么?”

米芾,“你名气大呗,他们是看到你之前在温泉院墙壁上的题诗,知道你来了庐山,所以才聚在这里等你的。”

苏轼没想到自己的名气竟然这么大,有些惊讶,“竟然这么多人都是等我的?”

这时,参廖带着几个僧人回来了,他跟苏轼介绍道,“子瞻,这几位都是温泉院的僧人,他们听闻你在此,特地来见一见你。”

几位僧人见到苏轼,都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很兴奋,“苏学士,久闻大名,我们特地吩咐厨房做了几道好菜,送给苏学士品尝,还望苏学士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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